在莽莽林海,大山深處,至今保留著清朝末年單獨為伎女建造的墓地,俗稱“伎女墳”。
順著胭脂溝的溝系,向西北行至209國道719路標,岔路口處,立有“伎女墳”標牌,按標所指,沿岔路行駛400多米,便到墓地。旅游部門在此建一棟仿古式房屋。院內(nèi)順山坡筑起了一道墻壁,雕刻著《伎女圖》:苗條俊秀的江南女子,秀發(fā)飄逸,揚頭舉目,是對黃金之夢的企盼,是對悲慘命運的哀怨。
山坡上,亭亭玉立的樟子松,黑裙黃衣綠冠。它們根根相連,枝枝相挨,清風(fēng)徐來,松枝搖曳,散發(fā)著馨香。林蔭下,舒軟的腐殖質(zhì),鋪著青綠矮小的牙格達秧,無邊無際,結(jié)著一串串牙格達,稱為“北國紅豆”,它由唐朝王維“紅豆生南國”的詩句演化而來。林地間,用板方在原址上,按原來榫卯穿帶,圍成長寬350米的圍欄,圍欄里坑坑洼洼,高低不平的荒冢,便是伎女的墓群。沒有墓碑標記,更不知姓名!巴菘酉旅媸悄寡ā,因此人們都選擇高處行走,踩成了彎曲的小徑。在墓地的東北角有兩個棺木被撬開,兩個棺木間隔兩米左右,幾乎一個標準,大約寬40厘米、長180厘米,像只窄小的木箱,散亂地堆放著伎女纖細的白骨。棺木板是很普通的薄板,已經(jīng)腐朽,被隨意散扔在周圍。伎女墓被盜僅有兩處,可見盜墓者一無所獲。如果伎女滿身飾物,金銀隨葬,盜墓者收獲豐厚,可能這里的墓地早已被翻個底朝天,洗劫一空了。所以歷經(jīng)百余年,仍能保持原形。
19世紀80年代隨著淘金熱的浪潮,眾多國內(nèi)外伎女涌入胭脂溝。1888年李金鏞來胭脂溝開辦金礦,從上海、杭州等江南各地招請了一大批伎女。當(dāng)時伎院大約30多家,很具規(guī)模,還有日本、俄羅斯等國伎女。眾多伎女每天卸妝后,洗浴的水流入金溝河,水面上漂浮一層胭脂,香飄數(shù)里之外。這也是“胭脂溝”得名的又一傳說。她們被萬名礦工眾星捧月,百般呵護。在漠礦官員中,經(jīng)常出入青樓,也是一種時尚,有人甚至納伎為妾。翻譯韋肇康出資納一名叫阿育桑的日伎為妾。胭脂溝的伎女為漠河嚴寒奇荒,帶來了一絲溫柔的0,她們中間也有不少人病死這里,深得李金鏞同情,劃了一塊墓地,安葬遠離親人故土的胭脂女。也有非正常死亡的。兩名沙俄商人到“百花樓”,與礦工劉闖等人爭風(fēng)吃醋廝打起來,樓內(nèi)眾多女子勸解,結(jié)果被俄商飛起的木棍擊死兩人。總辦察明原因后,嚴懲了俄商,當(dāng)即決定為兩名伎女舉行隆重的葬禮,各院伎女傾樓而出為其姐妹送行,礦工們也幾乎停工來助勢送葬。
任世人品評、褒貶的特殊的-,陪伴著礦工們經(jīng)歷了胭脂溝的興衰,她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,尸骨被掩埋在林海深山之中。雖然沒有香火,沒有墓志銘,卻吸引了眾多探尋者的腳步。